第(3/3)页 “咱们阎家的家传之道,便是丹青。”阎立德清咳一声,故作严肃地道,“你们兄弟二人就算是拜得了先生,也不可忘了继续磨练画技。大王……玄祺不是说,要拜老夫为师么?每月绘制一幅画或一张营造样式图,得空了便交给老夫点评。” “是。”三位少年郎齐声答应,相视而笑。 而阎立德也终于觉得心中略松,多年以来压抑的郁气仿佛轻了许多。 他不禁又想到此前婉拒圣人让他给蜀王或者齐王当太傅的事——幸而以病弱为由拒绝了,否则教任性的齐王与怯弱的蜀王,哪会有教便宜外孙和嫡亲孙子这般惬意呢?也罢,他已经到了花甲之年,便只管享受含饴弄孙的乐趣。至于阎立本想更进一步的野心,他实在约束不住,便由得他碰壁罢。 同一时刻,王子献拿着阎八郎给的帖子,带着王洛娘与王湘娘也来到阎家赴宴。他虽职低位卑,却也已经渐渐在老狐狸们跟前留下了印象,这样的宴饮自然不能错过。而且,王洛娘与王湘娘尚且年幼,也需要在饮宴场合中慢慢历练,日后才能独当一面。 且不提他坚持拜见阎立德,结果发现李徽与阎八郎兄弟也在,于是相见甚欢。只说王洛娘与王湘娘跟着阎家管事娘子缓步来到内堂,在诸多贵女们或打量或轻嘲的目光之中,始终仪态从容、神情淡定。 琅琊王氏虽是顶级门阀士族,但毕竟早已没落。便是京中留了一支,也与王子献并不亲近。世家贵女们背足了谱系,自然知道这两个王家小娘子并非长留京中的几支王氏,但瞧着也不像是寒门女子,于是便猜她们是不知从何处而来的旁支或者不入流的小世族。对于这种人家,许多人自然都怀着轻视,就连打量的时候,亦是难免带出了几分来。 不过,王家姊妹曾经经历过生死离别,自然不比寻常小娘子。这些意味深长的视线,于她们而言毫无意义。兄长希望她们能够熟悉长安城中的内眷交际,甚至能交得一二密友,她们自然明白他的苦心。然而,很显然,在这群看不起她们的贵女之中,是寻不见甚么知交密友的,她们也无意刻意与她们结交。 所谓道不同不相为谋,她们要交的友人,自然应该像阿兄与新安郡王那般投契。 第(3/3)页