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(3/3)页 呼吸困难! 严重呕吐! 全身肉跳! 剧烈抽筋! “轰!轰!” 三支榴弹枪可全都是上膛的,鸡爪疯似的抽筋自然是要紧扣扳机,这余下的两枚毒气弹被悉数对地发射。 林中已无风。 高浓度的气雾状神经性毒剂甲氟磷酸异丙脂大显身手,现在整个连队都处在苹果味的淡黄色气雾中! 深深的笼罩。 深深的地狱。 此前上了膛的枪支可不止那三支用来发射毒气弹的榴弹枪,所有人的大步枪小手枪一律都是上好膛的。 “哒哒哒哒……哒哒哒哒……” 全身肉跳射击!四下乱射! “哒哒哒哒……哒哒哒哒……” 剧烈抽筋射击!左右乱射! “哒哒哒哒……哒哒哒哒……” 人都被打死了,手部的肉还在跳,继续射击! “哒哒哒哒……哒哒哒哒……” 人都被打死了,指头的筋还在抽,继续射击! “嘭嘭嘭嘭……” 脑袋都被打烂了,子弹也打光了,局部的肌肉还在大幅跳,抡起枪乱砸! “轰隆……轰隆……” 人都被砸得脑浆四溅,五官不全死了,局部的筋还在抽,还能拉响手雷! 疯狂的战斗声传出很远。 远处的二人皆是很迷惑…… 刘家伟——是谁和谁在打仗?打得好生凶猛! 妖精——杀野狗也用不着攻城的重火力吧? 当狂风暴雨夹杂着冰雹来到硝烟弥漫的战场时,激烈的战斗已经结束,麦沙康的整个老兵连队无一幸存者。 疲于奔命的几只野狗都毫发未损,明显是自相残杀的战斗现场叫暗中做局的武赢天十分迷茫! 她呲牙地冥思…… 难道自己的冰冻还是有问题? 她咧嘴地苦想…… 难道解冻之后他们全都疯了? “哒哒哒……” 突然乱打的一梭子弹让妖精恍然大悟,因为打响突击步枪的是一只手,仅仅是一只手,是一只脱离了身躯的手,枪里已经没子弹了,它还在那不停地扣动扳机。 毒气弹导致的神经抽搐武赢天是刻骨铭心地深深体会过,中毒后让整个人的肌体都处在疯狂状态,只想寻死了结的一幕不堪回首。 想不到这种毒气引发的抽搐也可以是局部神经性的,完全不必经过神经中枢,就像壁虎扔掉的尾巴还会动上一阵子那样奇特。 她由此心安…… 这不是自己的过错! 这群士兵并非因解冻而发疯,才苏醒的人在神智上多多少少会有些懵,误扣扳机是大概率事件,至于集体丧命,那定是一枚误爆的毒气弹引发连锁反应造就的惨案! 消失有一阵的冰雹又嘀嘀嗒嗒地回来砸人了。 爬在女人后背的男人问:“顾冥冥,你说……刚才那阵激烈的枪声是不是民-主军在和政府军打仗?” 背着大男人的小女人道:“我又不是神仙,哪知道这么清楚?我只知道再走半小时咱们就到湄公河边了。” “是吗?” 刘家伟大喜,“那你快放我下来,最后一程我自己走。” 一声拒绝:“不行!” 他不解,“为什么?” 她回头瞪了人一眼,“帮人帮到底,送佛送到西,我可不想在已经看见胜利曙光的最后关头出任何岔子,包括你崴了脚。” “顾冥冥”的眼神与语气都不容商量,他只好乖乖地顺从,好好地被背着。 湄公河,这条古老的国界河已经越来越近。 武赢天再度发现士兵,人数同样是一个连。 她心道:“嗬……看来我背上的这人价值不菲,麦沙康真是不追到湄公河不死心呀!以一个营的总兵力来抓人,真是够兴师动众的。” 明知前方有士兵布防,但妖精还是顾自走过去,因为她不想,也没有必要再走弯路。 爬在女人后背的男人惊呼:“诶诶诶,停下,前面有许多士兵!” 背着大男人的小女人笑道:“我知道……他们是来为你送行的。” 她没有止步。 他彻底发懵,“什么……送,送行,为我送行?” “是啊。” “顾冥冥”呵呵一笑,趣道:“他们知道你去意已决,想留也留不住,既然留不住人,那还不如干脆做个顺水人情,欢送你离开。” “你在胡说些什么?” 刘家伟伸手摸了摸她的额头,“没发烧啊……你怎么尽说些胡话,这些士兵就算是特地来送行的,那也绝对是想把我们二人送上西天!” 她回首,“你不信?” 他摇头,“我不信。” “那好,你下来。” 说着,“顾冥冥”将人放了下来,两人面对面,而远处的士兵早已经通过战场雷达发现了人,正缩小阵型往这边实施包围。 她命令:“你闭上眼睛!” 他愣眼,“做什么?” 她拉脸,“让你闭上你就闭上,哪来这么多废话?” 他顺从,“哦。” 武赢天很清楚自己的意识不能近身,所以想要冰冻刘家伟就得让他离开一段距离,这么做的意义在于遮掩即将要发生的诡异事件。 她一边倒退一边说话:“你大声地从一数到十,一睁眼就能见证奇迹。” 紧闭双眼的刘家伟开始数:“1、2、3、4、5、6、7……” 他才数到7就哑了口,成了一尊栩栩如生的塑像。 塑像的根基是不稳的,不过他在倒地之前便被一双手柔柔地托住,妖精背起了这尊硬邦邦的,颇具经济价值而毫无考古价值的现代兵马俑上路。 在这片山林里,被冻住不仅仅是刘家伟,还有周围的树,以及一个连的士兵。 被冰冻的树在大风中没有丝毫波动,保持着歪三斜四的姿态;而被冰冻的持枪兵马俑们则陆陆续续自行倒下或被大风刮倒,保持着横七竖八的怪异淋雨姿态。 蜿蜒流淌的湄公河面上突然出现一条数米宽的冰路! 一个小女人背着一个直挺挺的大男人踏着冰桥过界。 过了宽阔的湄公河后武赢天一直走,一直走,一直走到有中国南方电网标识的高压线下才停住。 她将兵马俑稳稳地靠在一棵分叉生长的树上,以防止人刚醒来时跌倒,自己则退行站到硬邦邦的他对面大约三米远的地方。 唰唰唰唰! 四份“在天之灵”集体归巢。 风和日暖…… 河水解冻…… 树枝摇曳…… 士兵苏醒…… 刘家伟动嘴…… 他踉跄了一下,继续报数:“8、9、10……我可以睁眼了吗?” 一声笑:“当然可以!” “呃……这是哪里?” 阳光明媚,除了好天气,刘家伟看到的是一幅与闭眼之前截然不同的景象! 他以无比惊讶的神色左右刮看,“士兵呢?南方电网!我回到中国了吗?” 她灿烂地鸽笑,“对,你回来了!回到中国了!” “啊……哈哈哈哈……” 大男人冲过去就紧抱起小女人行出一通天旋地转地狂甩。 这份重获新生的喜悦除了她没有其任何人能体会,没有! 而且…… 她的体会较之这位脱离苦海的人更为复杂,是喜极而泣! 因为…… 自己曾经濒临死亡! 更因为…… 刘家伟曾经死过一回! [浙江,仙居……] 夜幕下,一对高矮极分明的男女来到了一幢亮着灯的别墅门口。 男人不敢确凿地相信眼前的房子是妻子所置,兴奋中夹有犹豫。 女人也有些恍惚,她没想到自己竟真的找回了长时间失踪的人。 第(3/3)页