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(3/3)页 然而让屏幕外的汤盈、屏幕里的高永洲感到困惑和绝望的是,所有的孩子几乎都用了同样的说辞。 “因为我不听话,所以才被送进来的。” “这里的生活很充实。” “杨叔是我的领路人,我很感激他。” “治疗有一点点痛,但可以忍受。” …… 汤盈不死心,她操控着高永洲反复地问这些问题,却发现竟然什么都问不出来! 这些孩子,一个个的都在对杨永信歌功颂德,从表情上,甚至是发自内心的感激,让汤盈也无从分辨他们到底是真情实意,还是在说违心的话。 问了四五个孩子,一无所获,别说杨教授的把柄了,连一些可疑之处,都没有找到。 这让汤盈非常的绝望! 显然,屏幕里的高永洲也是同样的心态,在问到第五个孩子的时候,他已经很明显地对自己产生了一种质疑的情绪。 难不成,这里真的“治好了”这么多的孩子?如果这些孩子真的受到了不公正的待遇,为什么在这种完全封闭的环境之下,也都不敢跟记者讲出真相? 汤盈再次让高永洲往人群中看去,这次她没有随机点,而是一张脸、一张脸地寻找。 终于,她看到了一张熟悉的脸,是序章的那个小男孩! 这个小男孩坐在教室倒数第三排靠墙的位置,非常不起眼,对来到身边的高永洲视而不见,依旧是认认真真地在写日记。 “找到了!” 汤盈操控着高永洲,把这个小男孩给叫了出来,来到旁边用来采访的隔间。 让汤盈感到意外的是,小男孩跟序章已经完全判若两人。 序章的那个小男孩,情绪非常激烈,不管是反抗也好、抱着父亲的腿痛哭也好,整个人都处于一种非常疯狂的状态中。可现在的他,更像是一潭绝望的死水,目光呆滞、游移,好像对发生在眼前的一切事情都漠不关心。 “你好,我叫高永洲,是一名记者,请问你叫什么名字?” 小男孩眨了眨眼睛,没说话。 高永洲又问了一遍。 小男孩张张嘴,用沙哑的声音说道:“曾宇。” 高永洲:“你觉得杨教授是个怎么样的人?” 曾宇沉默了两秒钟,机械般地开口说道:“杨叔是我们的领路人,为我们治病。” 高永洲很失望,看来这个孩子跟之前的那些孩子一样,依旧问不出什么有用的信息。 屏幕前的汤盈,则是干着急。 “说实话啊!” “告诉他啊!” “他是记者!” 但是,汤盈和观众们再怎么着急,也根本没用。 高永洲对曾宇的遭遇,毫不知情,自然也无从问起,只能继续问之前问过的那几个问题。 高永洲:“治疗的感觉是怎样的?” 曾宇:“有一点痛,但可以忍受。” 高永洲:“那为什么需要这样的疼痛呢?” 曾宇:“因为它可以让大脑清醒,在内心深处思考问题。” 高永洲:“那为什么疼痛能让你清醒呢?剧痛应该会让人失去思考的能力。” 曾宇:“只是有一点点疼,就是那种微痛。” 高永洲:“你觉得你是真的清醒了,还是因为害怕,屈服了?” 曾宇:“真的清醒了。” 高永洲:“真的吗?” 这次曾宇没有立刻回答。 但是两行眼泪,已经抑制不住地流了下来。 第(3/3)页