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二百六十九章 立军法,刑于鞭-《我是赵括,人在长平》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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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见赵启昂着脸庞,丝毫不为所动的样子,吕不韦轻轻地摇了摇头,不在多说什么,转身便与赵启一同回了营中。

    吕不韦当然明白赵启是将羽林卫之死,全数归结到了柏城世家,但他没有预料到的是赵启的反应会如此迅疾而猛烈,甚至不惜违背自己的命令。

    吕不韦听闻此事也是怒不可遏,甚至看到被染的血红的河水之时,很想当场就要处理赵启一顿。可是,自己不能那么做。

    首先,处理得轻了,对于这样的厮杀汉子,根本毫无意义,只是平白恶了他而已;

    处理得重了,需知对方可是跟王上一同浴血奋战过,几度救护过王上,也被王上以伤换命的救过,就这份情谊在,自己敢下狠手?又能下狠手吗?

    更为关键的是,保护巡视使团的上万大军,名义上是以廉颇为尊,可是两只队伍:羽林卫和陷阵营,其主官可都是赵启,而其中大部分的士卒都是赵启亲自挑选出来的,    甚至于各级将校的晋升悉数出自赵启之手。

    如此一来,固然是保证了两只队伍在赵启的带领下能够如臂使指,    却也给如今的吕不韦留下了巨大的难题。

    “怎么办呢?”回营的路上,    吕不韦一直在问着自己。

    完全不处理或是处理太轻吧,    自己威信何在?可要自己处理太重了,又怕引起军中将士的不满,    毕竟赵启不仅是他们的顶头上司,还是为了死去的同袍报仇才违的令,这要是处理重了,    指不定哪天不开心,哪个将士就会对着自己后背来一刀。

    而更令吕不韦感到棘手的是赵启此为带来的后果。

    从那两个宁愿自杀换掉几名羽林卫士,拖延修堤进度的“死士”,吕不韦便敏锐地察觉到了不对劲。

    若是一般的家丁,    如此情境下,理应抱头等候宽大处置才对,即便是趁其不备,想做的也该是逃跑才对。唯有“死士”方才会在此等环境之下,    不惜以命换命也要完成任务!

    可是,    这样的以命换命,无非也就是拖延一下堤坝修理好的时间而已,    于大局并无益处,    反而是暴露了死士的存在。

    只是死士会有那么蠢吗?以生命为代价,    却行此无意义之事?

    不会!如果把他们的目标从堤坝换成修理堤坝的羽林卫士们,这个逻辑就很是通畅了。羽林卫士不顾自身安危地保护堤坝,    却被世家之人拽入河中身亡,    尤其还有可能将一位高级将领给一同带走!

    此举虽与谋反又何异?

    此已经不是简单想要将巡视使团拉下水了,而是在挑衅使团、甚至是在故意的激怒使团!

    没错!

    试想一下,    若是赵启真的有个什么三长两短,由赵启一手带起来的羽林卫、陷阵营会陷入怎样的疯狂的境地?

    盛怒之下的大军便是将柏城给屠了也不稀奇,便是再理智的人恐怕也不会轻易地放过世家和公门之人。

    屠杀!这是唯一的结果!而如今赵启的做法也恰好验证着他们的谋算。

    时隔不过数日,    相距不足百里,    又一座城池——柏城里,又是一场对名门望族的屠杀。

    再让人稍稍联想一下数日前的任城之屠!

    很轻易的就能得出一个看似相当严谨的结论:赵王意欲以使团为刀砍尽不服新政之人。

    这倒也确实是赵括本来的心思:顺之者昌,    逆之者亡。可是有些东西,    只能说不能做,    而有些事情,    只能做不能说。

    有些话,说出来就是错!甚至是罪恶!

    很明显,强力推行新政这样霸道的行为只能悄悄地进行,却不能大张旗鼓地宣扬。

    一旦,这样的霸道行径被公诸于众,固然是对不少心存侥幸之人的威慑,可是若是在有心人的撮合之下,一群胆战心惊的人不察之下便会稀里糊涂、慌不择路地抱团取暖,试图以“法不责众”的方式消极对抗。

    可实际上,捆绑的方式看似仍在律法的框架内跳舞,    而实则他们已经走向了反叛的道路。而等他们发现自身问题之时,往往已然身不由己,于是便只能一条道走到黑。

    所以,    为了避免世家不明所以的聚集捆绑,    这才有了使团一个一个城池地先礼后兵,不厌其烦地商讨,不惜给出盐铁这样的国之重利来补偿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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